北京大学北京核磁共振中心发布终止与某外国仪器厂商中国区业务往来的声明!可以看出这是一次愤怒、忍无可忍的反抗——该中心批评该供应商在中国核磁共振谱仪市场一家独大,并且大幅提高售后服务费用和零配件价格,而且遭此对待的不止北大一家。
北大是中国最高学府之一,有这样的遭遇实在令人咋舌。北大的声明在科研界引起共鸣,来自中国多所科研机构的用户普遍反映,在大型科研仪器设备维护维修领域,部分仪器供应商在销售和售后服务方面存在严重垄断问题。
核磁共振波谱法(Nuclear Magnetic Resonance,简写为NMR)是材料表征中最有用的测试方法,它与紫外吸收光谱、红外吸收光谱、质谱被人们称为“四谱”,广泛应用于物理学、化学、生物、药学、医学、农业、环境、矿业、材料学等学科,是对各种有机和无机物的成分、结构进行定性分析的最强有力的工具之一,亦可进行定量分析。目前核磁共振与红外、质谱仪等其他仪器配合,已鉴定了十几万种化合物。
有数据表明,截至2018年,全国共约有1800台核磁共振波谱仪,其中1400多台是一家国外供应商的产品,国产的仅有50台。部分占据市场支配地位的企业在仪器维护、维修、耗材等领域形成纵向垄断。
随着我国经济发展,对科研水平的要求越来越高,高水平的科研工作开展离不开高水平的科研仪器设备。这些年我国对科研仪器设备的采购添置持续上升,外国供应商得到了许多商业机会。而我国各类制造业长期以来偏重整机设备和终端应用,在基础研究上稍稍薄弱,造成了国产仪器设备与世界先进水平存在较大差距,有些种类甚至是空白,对外国产品依赖程度很高。
今年全国两会,全国政协委员,华东理工大学蓝闽波拟将提交的一份提案,指向当前科研仪器市场的乱象。他指出,当前科研仪器维修、维护领域供应商垄断情况严重,严重缺乏竞争,部分供应商滥用市场支配地位,设置不公平高价或不公平条款,包括维修费昂贵,或者“只换不修”等限制。急需出台相应反垄断措施,促进科研仪器设备维修市场良性发展。
中国仪器仪表学会分析仪器分会理事长、中科院大连化学物理研究所研究员关亚风表示,“对部分在科研仪器行业影响恶劣、涉嫌滥用市场支配地位的仪器供应商,我们应该开展反垄断调查。还应完善相关法律法规,加强科研仪器领域反垄断和采购人保护立法。”
根据过往经验,一旦某个领域的国产仪器取得了突破,该领域进口仪器的价格也会应声而降。以往,我国的仪器研发生产者主要追求整机组装和性能,忽略关键核心器件的基础研发。科研仪器属于品类多但单个品种销量有限的产品,批量不足导致了很多厂家投入的积极性不够,过于追求组装整机的突破并没有太大意义。
我国的工业激光产品,早期也是偏重加工整机的组装和终端应用,在打标机、切割机、焊接机的开发上和数量上都非常不错,后来才逐渐发展了激光材料、激光器以及一些核心配套组件。但至今仍然没有改变以加工整机组装为主的局面。
在光学与激光仪器方面,面临着更加尴尬的处境。常常提到的产品包括激光粒度分析仪、激光测距仪、激光对中仪、三维激光扫描仪、光束分析仪、各类光谱仪、脉冲测量仪、功率计、激光干涉仪、激光扫平仪、激光夜视仪等,估计有上百种之多,从事光学与光子学科研人员、激光器生产的厂家,应该都或多或少必须接触到各类激光仪器。
保守统计目前国内激光仪器的市场,海外厂商的产品占据了85%以上。尽管笔者有意去搜索各类激光仪器的本土厂商,也是寥寥无几,而外国厂商较多地是以代理经销商或者贸易公司在中国开展业务,笔者查询国内几个熟悉光电与激光产品代理商,均有代理海外红外光学、激光仪器产品。一些海外厂商在中国业务发展开了,就直接设立了分公司。另外,国内本土激光仪器厂商多数从事技术含量低的激光测距仪、激光水平仪之类的产品,而涉及到光谱测量分析、光束分析等复杂的仪器,都是外国厂商主导了市场,以美国、德国、以色列、英国、法国等国家为主。
目前国内大多数激光厂家都投身在激光器和激光加工设备这一环上,并且争斗激烈,很少人对光学与激光基础研究方面感兴趣,也就是很少人关注到激光仪器方面的商业机遇,这其中也有我国激光基础研究落后于发达国家的原因。随着激光加工市场规模扩大,对各种红外光学检测、激光质量检测的要求更严格,需求会更多,未来激光仪器类产品需求量有望持续增加。同时笔者希望国产激光仪器争点气,把水平提升上来,拿回一部分市场份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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